[帝韦伯][枪教授]帝国伟业16

章十六

 

皇帝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虽然在韦伯看来这种退让更多是因为发现有了更为妥当的办法才选择暂时停步,但总算是让两人之间已经出现裂痕的君臣关系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同时也让事情有进一步变化的空间。

已经逐渐掌握权力的皇帝现在手中不乏可以轻松差遣的棋子,韦伯也乐得不参与母子之间残酷的斗争,但这种不参与并不等于可以置身事外,况且王妃手头的筹码远远多余皇帝。巴古阿死后不到十二小时,那位夫人就得到了消息,虽然在经过皇帝的刻意扭曲和中间层层传话,他杀变成了自杀,但那位夫人凭着百试百灵的女性直觉,马上将这件事情定了性,在无限接近事实的揣测下,她最终决定主动出击,而这也正好撞在皇帝布下的重重罗网中。

那是在三天后,在韦伯·威尔维特的日记中,那天从两个煎得很嫩的鸡蛋开始。大公不吝笔墨、大肆夸奖了厨师的手艺,字里行间中洋溢着的愉快轻松很遗憾没能成为当天的主旋律。

在当天早上十点不到一点的时候,皇帝朝着书房前进,大公作为随扈一路同行,在走到主殿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遇上了刺客。

这并不是大流士陛下第一次遇上要取他性命的人,况且他对自己母亲可能会做出的狗急跳墙的行为略有几分准备,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惊吓,反而因为准备过于充分而有些懊恼。这种要命的挑衅在皇帝陛下眼中是足够定罪的证据,气喘吁吁的韦伯也没有阻止的立场,只是就在他俩准备彻底解决那位女士的时候,年轻的大公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那个本应该死在爆炸中的主教言峰绮礼正不紧不慢地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那张曾一度出现在韦伯的噩梦中的脸让他不寒而栗,那可怕的爆炸、刺客还有主祭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一直是噩梦中的主角。那场巨大的爆炸不可能有人存活,但为什么引发爆炸的罪魁祸首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人是……”韦伯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恐慌,却转眼想起了另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言峰绮礼虽然是教会的主教但他更是吉尔伽美什的人,现在他既然在这里那吉尔伽美什呢?

那金光闪闪的王的狂妄笑声再一次在韦伯耳边响起,让这个年轻的大公几近崩溃,“这、这个人是谁?”他试着平静下来,却看到身边皇帝表现的一脸理所当然,“这个是教会的主教啊,这不是很明显吗?”

“可是陛下,自从那场爆炸之后,巴比伦就再也没见过教会的人。”那场惨案发生之后,整个城市就对宗教有了戒心,这一年多以来只要有教会的人意图靠近,就会被城里的人驱逐出去,言峰绮礼能够进来恐怕是走了什么暗道或者……是直接和皇帝谈过什么。

这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虽然韦伯不认为那个正逐渐走进这边的主教会真对皇帝说些什么有关于爆炸的事情,但有些事情是不能不防备的,况且对方身后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吉尔伽美什,若是真的让那个人暴跳如雷,这里恐怕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当然是重建教会,我亲爱的朋友,他们需要我们扶持,同样我也需要教会的帮助,这种互利互惠不是非常好吗?”皇帝耸耸肩,上前两步和言峰绮礼攀谈起来,那两人说的越多越是让韦伯惊慌,但最终他还是装成没事人一样来到主教身边,“陛下,您不知道,这位主教曾经在培拉任职,深受广大教民的信赖,那时候我也受了不少指点,”他这种索性把事情挑明的做法虽是兵行险招却也用的是地方,皇帝陛下已经逐渐变得无法容忍有人欺骗他,哪怕是一丁点的都不行,这种坦陈对于大流士陛下而言可以让他心安也减少了后续的诸多麻烦,但韦伯知道一旦自己挑明了关系,那么日后言峰绮礼也就有可能挑明伊斯坎达尔的存在。

就看吉尔伽美什会怎么做了。

这是一种挑战,如何面对吉尔伽美什、如何面对真正白热化的斗争,这是没有伊斯坎达尔之后最难能可贵的考验。

韦伯在确定这点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陛下我们今天有件事情必须完成。”他沉着的说道,“我想,主教先生应该可以体谅陛下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对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

言峰绮礼在这里意味着一个信号,标志着吉尔伽美什又在暗处有了新的动作,如果让他先一步杀掉了王妃,那么皇帝就会被兜上一个弑母的罪名,考虑到那位陛下的恶趣味,韦伯不能不多加防备。当然大流士陛下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极为机警的,比起教会的支持,对他而言铲除掉心腹大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同样在这件事上,皇帝表现得还是太过心急,他甚至没有和主教道别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韦伯虽想马上跟上却被言峰绮礼拦住,这个主教用毫无表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大公,突然扯了一下嘴角,“当然,你好……韦伯·威尔维特大公殿下……好久不见。”

他语调平稳,听起来就如同所有传教完毕的主教一样平静、淡然,但只有韦伯知道在平静下隐藏的可怕暗流,“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主教先生……但愿你身边的那位王也能一切安康。”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轻,最后几个字甚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言峰绮礼肯定听到了,而且一定会牢牢记住这话。

他不在停步而是紧紧跟在皇帝身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两个人已经不能成为自己停步的理由。

王妃此时正在后花园的暖房里静候消息,她以西里西亚一年的开支聘请了最优秀的刺客,在她看来这样的准备绝对万无一失,虽然要考虑皇帝去世之后该用什么方法稳定住这个国家、牢牢控制住政局,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到对方的尸体。

她试图将自己所有情绪控制到可以马上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地程度,但就在她酝酿感情的时候有人推开了花房的门。

“吱呀”一声惊破了她执掌天下的美梦,王妃转过头刚想呵斥对方却在看清对方长相的瞬间吓瘫在了地上,“陛、陛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慢慢靠近他的金黄色身影,“陛、陛下!”

“这里还是一如往日……”吉尔伽美什轻声说道,他歪着头脸上带着笑容,那种如沐春风的样子在王妃殿下眼里却如同死神一般致命,“我还记得……”

“陛下、陛下求您宽恕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当然,拿着毒酒走过来的是你的侍女怎么会是你呢?”金光灿烂的王侧着头看着身后绿发的友人,“当然……我会宽恕你的,不过这么喜欢用毒的你恐怕在这里也有所准备,”他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了片刻,“啊呀呀,我还记得那时候你那个侍女就端着和这个同样的杯子慢慢的靠近我,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尤兰佳香味扑进我的怀里,三下两下就把你的秘密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不、不是的……”

“到底是什么不是呢?是那个小子不是我的种,还是你没想过杀我亦或者是那愚蠢至极、连语序都不通顺的诏书呢?”他低声笑起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瑟瑟发抖,“不过,如果现在杀了他,你不是很擅长毒药吗?杀了那个小子,我就宽恕你……”

“陛下!真的吗……”苏菲王妃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但却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她本能的听从了吉尔伽美什的嘱咐却完全看不到对方脸上的残忍杀机。

作为王者吉尔伽美什并非不通情理,但却是一个任性、骄傲到不可思议的王,他有他自己的判断力和独特的善恶论调,这点韦伯不是很懂但恩奇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他放任着这个王偶尔会冒出来的异想天开,并且愉快的执行着那位的所有愿望,只是今天情况又略有些不同,“他们快要来了,还不走?”

“吾友,这里是我的地盘,为什么是我走?”王的脸上露出了相当不悦的表情,“我就要呆在这里,看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你在这里没人能演下去,”恩奇都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吉尔伽美什的领子,就如同拖一个货物一样将他从花房里拖了出去,这种放肆和大胆是独属于他与王之间的默契,无论谁、无论任何东西也无法插足。

还在朝这边前进的年轻皇帝并不知道花房发生了变故,他一路保持着沉默试着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一切梳理清楚,该让那个女人怎么死、如何以最简单的办法让她彻底闭嘴,种种情况他都试图考虑周详,尽量不出现任何差错,只是杀人是一回事、逼死人又是另一回事。

面对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并不是生母——但孩子对于养育自己长大的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尊敬和恐惧,大流士陛下也不例外。这一路他纠结、痛苦乃至于想要深深地去怨恨一个人,却因为找不到方向而迷茫,他想过离开却无法抵挡那个位置带来的巨大诱惑。

没有人可以在得到至高权力之后再轻易抛弃它,那种控制一切的力量让他心醉,杀了她、杀了所有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无论是谁挡在自己面前就肯定是敌人。

他一边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每一步都试着在增加自己的信念,为王的信心、作为主宰一切所需要的执念和必须杀死对方的决心。

死吧,用你的性命为这一切画上句号,用你的血彻底洗刷弑君的罪名。

再见,我那贪婪过头的母亲。

他这种复杂的心情在打开花房大门时戛然而止,虽然阳光依旧温暖、花朵依旧艳丽却没来由地让人浑身一冷,王妃痴痴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酒杯。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让两个人同时停下步子。

韦伯下意识觉得这里发生过什么,能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女士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恐怕只有吉尔伽美什亲自到场才有可能办到,但这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影,恐怕是知道我们快要来了而躲入某个密道了吧。

“陛下,请务必小心,疯狂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轻声说道,吉尔伽美什秘密现身恐怕是早就知道科多曼陛下并非他的亲生骨肉,但没有抖出来恐怕是想留作棋子继续他那个所谓的游戏。

在那位王眼中现在可以作为他对手的人只有伊斯坎达尔一个人,但这样对于伊斯坎达尔来说太危险了,虽然韦伯也知道这种思想对于那个人来说可能是一种侮辱,可他却不能克制自己停止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如果再培植第三个势力介入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是否可以让吉尔伽美什将目光从他身上稍许转移一些?在韦伯接触过的所有人中,可以成为那两个王者对手的只有现在还年幼的大流士陛下,让他作为第三势力介入的确是个极好的主意。

“我亲爱的陛下……”王妃的话打断了韦伯的思考,他抬起头只看到那位夫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的孩子,你怎么来了?”这种奇妙的气氛让大流士陛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这种情形却让他无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疯了还是演戏,“当然,我亲爱的母亲,虽然有些意外您到现在还叫我孩子,但有些问题并不是这样亲昵的称呼我们就可以忽略的,比如说现在躺在外面的那些尸体,您准备就此作出何种解释?”

“我亲爱的孩子,不来一杯吗?”王妃并没有接话,她看起来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正常反应,韦伯拉着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大流士陛下,一边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按照他对吉尔伽美什的了解,那位王最喜欢的是在旁边看戏,生离死别都是他喜欢的戏码,而母子相残恐怕是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演。

“陛下,不如您先离开?”他挡在大流士陛下面前轻声说道,“王妃已经疯了,不用多久她就会自己杀了自己,何必脏了您的手?”不能让吉尔伽美什如愿以偿,如果他一旦如愿以偿,那么按照那位一贯的性格恐怕接下来整个巴比伦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韦伯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如果不看到她真的倒在我面前,我怎么能够放心?”完全没能明白过来的皇帝尖叫起来,“她知道的太多了!”

“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为了避嫌您才需要离开,”韦伯压低声音回答,他早就准备好了长篇大论试图劝服这个固执己见的年轻皇帝,但情况又发生了变化。那位夫人好像着了魔,竟捧着酒杯一路走了过来,“来,喝一点吧,”她笑着凑上前,那种温柔地笑容在韦伯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

而皇帝好像也渐渐被这种温柔所迷惑,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嘴上说对母亲早就绝望了但内心深处恐怕还存着几分想要得到关怀的心思。韦伯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他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皇帝有什么想法。

花房的光线相当充足,王妃手中的金杯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地光彩,但韦伯却在这刺人地光线中发现了一丝可疑。酒杯口上沾有一点非常淡的红色粉末,这绝不是酒渍也不像是女人用的香粉,能够符合这些条件的恐怕就只有……

“等一下,”他再一次伸出手将皇帝拉得离那个杯子远一些,自己接过了杯子却马上又塞回了王妃手中,“殿下,您不如先喝一口?”

“为什么?”

“因为您是陛下的母亲,长者为尊,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您先品尝才对,”年轻的大公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拉住身边皇帝的手,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您……先请。”

“我?”

“是的,您应该先喝,然后交给陛下,陛下品尝完之后应该是我才对,这是顺序,您忘了吗?”韦伯的声音愈发轻柔起来,“来……殿下,举起杯子。”

花房里静的可怕,王妃歪着头看着手里的金杯,她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好像每举高一点手就要花费极大的力气一样,“是啊……该我先喝才对。”她轻声呢喃起来,“对了对了,我是王妃……我是西里西亚,不,我是乌鲁克的王妃,我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该……我最先,没错,是这样的。”

在漫长的停顿后,杯子掉在了地上,她睁着眼睛缓缓倒在了地上,口中犹自发出轻微的笑声,“妹妹……哥哥……我的孩子……”

 帝国历434年7月2日,苏菲王妃酒醉后误服了药物,导致严重的药物反应,不幸离开人世,乌鲁克皇帝大流士三世陛下悲痛欲绝。

葬礼非常盛大,科多曼陛下也表现出了极为恰当地符合他现在身份地位的悲痛,但却无法阻止各式各样的谣言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流传。那些“相当贴近事实”的谣言让年轻皇帝心烦意乱,但现在他却没有能力来阻止这一切继续发生。

谣言是产生疑心病的温床,韦伯清楚这点却不能将幕后主使的身份说出来,吉尔伽美什活着的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虽明白皇帝已对自己疑心渐起,但他却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默默承受着压力。

自从王妃去世之后,西里西亚的财政大权也逐渐转移到了皇帝陛下手中,并借口以资金紧张的缘故开始逐渐削减给芬恩骑士团的酬劳。“芬恩的人就在巴比伦,如果一旦他们闹起来怎么办?”韦伯坐在皇帝面前沉声说道,“突然削减报酬可能会让芬恩提前发现您的计划,那么……”

“如果他识相那就现在离开这里,那还能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果他继续留在巴比伦那我会继续削减资金,直到他宣布背叛为止。”

“但陛下您手头并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武力……”

“当然可以,教会就是最好的帮手,”年轻的皇帝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次爆炸一度让乌鲁克各个公国开始驱逐教会的各个主教,新上任的主祭言峰绮礼为了这件事频频向我们示好,教会虽然不参与各国之间的纷争,但这种送上门来的好处,没有拒绝的必要。”

就是因为对方是言峰绮礼才必须警惕,韦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但那位主祭再怎么能折腾也不过就他一个人,吉尔伽美什肯定不屑于这种先帮忙后拆台的方式。他真正忧虑的是宗教插足到国事之后可能造成的一系列后果,这种情况虽然乌鲁克没有出现,但在邻国却曾经有过。信仰本来应该依附于国家,但当教会的权利与皇帝的权利不相上下乃至于超过后者的时候,那么就会发生“以神的名义”的各种犯罪。

曾经有国家因此而亡国,韦伯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乌鲁克也走同样的道路,“言峰绮礼主祭手中的东西固然可以利用,但如果让教会介入国事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皇帝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挥挥手示意韦伯可以停止这段在他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说教,“这件事情我自有决断,反正现在他们是非常好用的工具,那就继续用下去,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当然我是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的,毕竟那两个人是死在芬恩手里,你会想要报仇并不是不能理解……”

不,不是这样的,韦伯朝比自己小了七岁的皇帝看了一眼,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忘记吗?故意粉饰太平想要掩盖一切的行为和胆小鬼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伊斯坎达尔做了同样事情,不,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屑于用那种方法,若真的他做了什么恐怕就会如同当年一样很认真的告诉自己,是我杀了他们、如果要恨的话就恨我好了!

“当然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他加上了敬语,试探着朝对方看了一眼,再次收敛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本子,“既然您决定了那就照您的吩咐执行,只是巴比伦民众看到教廷的人依旧相当不满,考虑到这种情况是否先暂时考虑让言峰绮礼主教暂时住到城外去,双方彼此避不见面一段时间,给民众一些缓冲的时间?”

这个要求非常靠谱,且完全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皇帝虽然觉得住在城外太过麻烦了,但考虑到风波还未平息的那场爆炸最终还是答应了,也因为这样,韦伯才能顺理成章的将那位主祭安排到了离当年自己逃出巴比伦时所使用的那条暗道最近的公馆中。

那里曾经有过的地下密道都因为那场爆炸而彻底毁灭,言峰绮礼在无法单独走进巴比伦城、也无法顺利与教会取得联系的情况下别想再偷偷摸摸走进宫中,他会派人日夜守在外面,绝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但还有一件事情,他实在非常介意,伊斯坎达尔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做什么?密特里奈斯·萨迪斯子爵所谓的宣战又算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现在可能离对方所说的时间还相距甚远,但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想象、甚至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带着对他到来的期盼。

伊斯坎达尔……我很想你。


 
评论(1)
热度(45)
 
© 无尽之坑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