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兵临城下 5

洛基极有效率地收拾好行李、遣散了仆从、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价格之低廉让所有闻风而动的二手商人们蜂拥而至,在那天晚上便带着极为简单的随身物品和一个忠实的哑巴仆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圣城,就如同每一个与教皇角力处于下风、不得不仓皇而逃的失败者一样,飞快地消失在了城门之外。

但阿尼塞三世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了解洛基,自他降生的第二天开始便一直关注着他,那是一条浑身上下都能沁出毒液的蛇,即使教皇冕下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这个家伙在成为红衣主教、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教廷的时候便已经成功地剥离了他手下一小部分权利。这是个既有行动力又很有头脑且有足够耐心的小子会如此沉默、不带起分毫风雨就这样太平离开实在是不可思议。

为此他谨慎地选择了跟踪对方一段路、又下令彻查洛基卖出去的所有东西,前者还算简单,后者则是个相当庞大的工程,这位显然非常善于善待自己的红衣主教一次性卖出了包括衣物及各种小零碎在内接近六千样东西,足够教廷的巡查仔细搜索好一阵的了。

这个庞大的数字让教皇冕下恼怒异常,他当然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那些无知的、仅仅看到表面现象的蠢材们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个老糊涂、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傻子、对着一个无辜的人放肆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全然没有看到隐藏在洛基那抹笑容下的是多么可怕的恶意,若是轻而易举地将他放过,不出十年那家伙就会成为教廷最大的敌人,而彼时索尔·奥丁森到底会站在哪边已然是个未知之数。

这位阁下此时此刻所想的另一个当事人正在丛林中狩猎。

这是个文雅的说法,毕竟索尔的猎物并不是普通的猛兽,也绝对不会有诸如皮毛之类的战利品,他所杀的完全是一些鬼鬼祟祟想要从林中偷偷潜伏进入阿斯加德的魔族。这种从外表看与人类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皮肤颜色略有变化的生物若是追根溯源的话,可以从光明神造世开始,头生子的天族与失败品魔族按理才应该算是彼此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但自从天族消失之后,作为末子而诞生的人类便高举起“最完美”的旗帜毫不犹豫地朝着当时占据大陆另外半边的魔族杀去。

这实际上不过是丑陋的争夺地盘的行为,被人类一次又一次冠上了各种各样神圣的名号,将这场战争延续了几个乃至于十几个世纪,诚然因为数量及魔族本身性格的关系,他们的地盘在一点点收缩,最终被框定在极渊之地但显然对方——那些凶暴且嗜杀的生物——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反而利用种种方法(他们虽然残暴却并非没有脑子)一点点潜入到人类的生活中,利用魔法、恐惧来撼动人类的统治。

作为极渊之地边上头一号防线,阿斯加德在这几百年间经受住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每一代城主几乎都最终与魔族同归于尽,仔细想想奥丁能够因病去世居然可以算是历代最有福气的城主了。

“好吧,说说看洛基做了什么?”这位金发碧眼的圣殿骑士丢下一具魔族尸体之后淡定自若地看向身后匆匆赶来的范达尔,“他不会无缘无故寄信给我,还是用这种……唔……我一贯非常讨厌的方法。”

“一直以来我都无法理解你们俩的情谊从何而生,毕竟在我记忆中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难道不是我吗?这种心有灵犀可没在我俩之间发生过。”背着剑的武士皱眉说道,不甘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根细小的树枝,若是有其他魔法师站在这里的话也没法轻而易举地从这根褐色小枝条上看出点什么,那是洛基引以为豪的幻术,除非教皇亲至几乎无人能够强行破解留在上面的印记。

索尔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这个充满了醋意的问题,他伸出手从范达尔手里抢下这根小东西,将它举到面前沉声说道,“洛基,是我。”

接下来是个奇妙的过程,即使是不通晓魔法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力量到了洛基手里总会有不可思议的变化,干枯的树皮在还余留一丝尾音的时候就有了一丝变化,它仿佛突然被什么力量给注入了似得,发出了淡淡的绿色光芒,褐色的外皮突然变成了翠绿的嫩茎、整根树枝跟着舒展开来,这原本搁在地上无人会注意的树木残骸一点点变成了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索尔,下午好,我想要蜜酒和足够舒适的房间、要有丝绒的被褥和柔软的枕头、在我的房间里至少得放上两个火盆,阿斯加德实在是太冷了,我可不喜欢这种气候,对了书房里我希望能够看到新出版的书,诚然我不太相信你的鉴赏能力但老巷口的那家书店还是很靠得住的,就这样,下周见。”

索尔挑了挑眉,并没有对那颐气指使的发言做出过多的评论,反而冷静自制地看向范达尔,“教廷里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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