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二世]头发

“自古以来头发就有存储魔力的用途,在远东,头发会被女性用来做成诅咒的道具,一般情况下,这种魔法在恋人或者曾经作为恋人的双方之间作用最大,彼此之间的思念会扩大头发中的魔力,在欧洲也有相应的记录,不过比起诅咒的道具,欧洲人更喜欢用头发作为护身符,以加深双方之间的感情。”

“老师!我很乐意把自己的头发给老师你当护身符。”

“要么现在闭嘴要么课程结束后论文字数翻三倍,自己选吧。”

以上是非常普通的埃尔梅罗二世授课日常,如果没有某人多话的话,这场授课应该会平静无波地继续到下一个环节才对,但弗拉特先生显然不是那种会在适当时候闭嘴的性格,所以在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举手提问道,“老师!那收集脱发有用吗?”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国家和头发因缘稀薄太过出名的关系,总之在这小子发问的瞬间,整个教室里都响起了快活的笑声,当然结果自然是所有人的作业都翻了三倍、提出愚蠢问题的弗拉特先生另外加了五篇抄写,日夜加班的老师则一脸嫌弃地拂袖而去告一段落。

格雷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她当然不想替自己愚蠢的同班同学们辩解什么—当然以这位小姐过去的生活模式,她也未必能够理解刚才到底在笑什么,不过就在她试图搞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坐在沙发上烦躁地啧啧了两声,“一群仗着天赋犯蠢的笨蛋们,虽然有时候觉得他们还都挺可爱的,但显然带来的麻烦更多一些。”

大概是为了表扬这个唯一没有笑的小姐,二世先生忍不住给格雷开了个小灶,“我之所以留长发是因为本身水平不够的关系,像弗拉特这种,即使秃头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自己的实力,相比较之下,实在是让人羡慕。”他忍不住看向玻璃杯上反射出来的自己,与十多年前在冬木的那个年轻人不同,此时此刻他留起了长发、偶尔带一下眼镜、每天教育着一群欠揍的小子,不过仔细想想十年前的自己好像也很欠揍。

只是遇到了一个非常包容自己的人罢了。

他曾经在午夜无数次惊醒过,rider死的画面、听到艾尔梅洛伊先生去世的消息的画面、偷那位先生圣遗物的画面轮番在梦中上演,偶尔他会想,成就自己现在这一切的到底是因为召唤出了伊斯坎达尔还是因为肯尼斯先生的去世,前者的存在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而后者的出现则真正让他确立了前进的目标。

“头发是非常特殊的东西,它是人类触觉和感情的延伸部分,在古代,断下头发意味着自己的灵魂与收到头发的人同在,经常有人会将一律头发放在首饰中送给爱慕的对象,这是最简单的咒语,没有魔力也可以成功操作,远东的诅咒部分则更复杂一些,需要的道具也更多,对于时间的要求也有着更为复杂和详细的规定,但无论是哪一种,诅咒也好祈福也好,他们对头发的基本要求只有一点,亲手切断。”

格雷点了点头,即使她在埃尔梅罗教室上课,但本质上对魔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老师此时所说的不过是因为刚才上课被一群小鬼气得半死而无处讲述的课题罢了,并没有特别要求她听进去或者听明白,不过相较于偶尔脑子犯抽的弗拉特,不会废话的格雷小姐显然是个非常优秀的倾听者。

而韦伯讲着讲着思绪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十年前的冬木,rider的红发曾经蹭过自己的脸,那个大块头的手停留在自己脑袋上时的体温仿佛是昨日刚发生过的事情,这位先生自然也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状态——始终沉湎于过去的人是无法正视未来的,rider曾经这样说过,当然那位彪形大汉我行我素关了自然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能在半夜驾着牛车去喝酒也会不动脑子地光着屁股到处走,留着自己一个人跟在后面直跳脚。

但最终他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背影。

仅此而已。

“不过人与人之间,触摸对方的头发却是最亲密的一种方式,当然也因为这种亲密可以让魔力在发丝之间停留得更长一些,不会因为新陈代谢而改变。现代用头发诅咒对方已经成为了非常落伍的手段,因为有能力诅咒对方的魔术师更喜欢选择血液作为触媒,而没有能力诅咒对方的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无法得到对方的头发,至于脱发,”埃尔梅罗二世说道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毛囊都死了那不过就是普通的蛋白质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弗拉特那小子平时到底在想什么!真是个蠢货。”

格雷歪着头看向老师,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在刚才那段教学里,曾有意无意地停顿了很多次这件事情,当然每次在埃尔梅罗二世声音低沉下去的时候,她都发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放斗篷碎片的盒子上。

她想问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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