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生日快乐！重复一万次！

布朗胥百克根本就不知道莱因哈特在想什么，事实上这个愚蠢自大的贵族正再一次在自己的庄园里发火。在几天之前他所派遣的一支私兵被高卢人彻底打败，除了寥寥可数的生存者之外其他大部分人的脑袋都被挂在葡萄藤架上，那远远望去比噩梦还要可怕的场面哪怕只用口述都让人不寒而栗。

但这种明显的用兵失误布朗胥百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的狂妄自大和刚愎自用让他不相信自己在排兵布阵上毫无天赋、他假设的所有胜利全都是自己的想象，他做梦都认为战争女神与他同在，胜利的荣光永远在他头上发光。所以在听完那些“无趣”、“懦弱”的前线士兵的话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下令将这些“逃兵”处死。

“能让他感到可惜的只有地上那些葡萄酒而已，”奥贝斯坦站在莱因哈特面前叙述着布朗胥百克庄园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语气平静甚至让人感觉不到音调的起伏，这种明明就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感情的话却让莱因哈特感觉非常不适，哪怕奥贝斯坦是他一手任命的人，这个金发的年轻人依旧不太习惯于对方的冷漠和冷酷。

“那么那些人呢？”他并没有加上特定的冠词，但奥贝斯坦却非常清楚莱因哈特在指谁，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在主君的目光下——虽然在这位先生看来这种眼神未免太过纯洁，而罗马不需要一个这样纯净眼神的主君——但他依旧妥协了，只是这些讯息对于莱因哈特来说却并不让人满意。

“他们都死了，”奥贝斯坦说道，“被冠上不名誉的罪名而死，我派去的人稍微到得晚了点，能够找到的只有尸体。”他原本还能再说一下关于安葬的话题，但莱因哈特却并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他扭过头在奥贝斯坦看不到的角度紧紧抿着嘴不想再说什么，这种所谓的到得晚不过是一种说辞，虽然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自己这种安排并没有什么错误，贸然行动只会让布朗胥百克察觉到自己在他身边安插的钉子，但他依旧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这一刻他打从心底里希望吉尔菲艾斯能在自己身边，只有他才能理解莱因哈特现在的无法对任何人诉说的愤怒和悲伤——虽然后者这个金发年轻人是绝不会承认的。

奥贝斯坦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能够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这位头戴桂冠的年轻人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愤怒，这种太过年轻、不成熟的表现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人性在这个时候虽然有些碍事却不足以动摇奥贝斯坦接下来的布局，就布朗胥百克出兵的问题他和莱因哈特曾经谈过，虽然谈话非常简短但对于这两个聪明人而言，短暂的对话并不能成为阻碍沟通的障碍，反而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在确定一时半会莱因哈特无法调整情绪之后，他非常妥帖地行了礼转身准备退去，却在靠近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吉尔菲艾斯大人传信过来，您要现在看吗？”

“快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