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帝韦伯]玻璃舰队 好像是30章,总之不管多少,它又更新啦

这种不算威胁的威胁在韦伯听来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颓然和沮丧,年轻人不知所措地在边上站了许久之后最终纠结万分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肯尼斯一个人留在偌大的主舱里。

舰长慢慢缩成了一团将整个人埋进椅子里,主舱里空无一人,韦伯虽然在离开前非常体贴地调整过室内温度,微凉的暖风也的确恰如其分地从他身边拂过,但这却根本不足以抚慰此时此刻他几近绝望的心情。哪怕在早前一些时间里他还信誓旦旦地宣布自己必须复仇,但在真正看到帝国所属的军舰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背叛者——当他确定这个字眼可能会跟随自己一辈子的时候,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随之而来的某种身为帝国人的尊严在瞬间崩塌了,信仰破碎带来的精神崩溃并不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慰就能轻易驱散的——而事实上,伊斯坎达尔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压力比他所想象的更为庞大,而那个男人所盘算的东西也让年轻的舰长惊慌失措。哪怕再怎么安慰自己也依旧无法逃脱道德对心灵的审判。

明明自己是完全无辜的!

“我以为你在看星星。”蓦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浑身震了一下,舰长先生满面怒容地伸出头朝那个打断他思考的家伙看去,只见迪卢木多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如果肯尼斯心情好一点,说不定会嘲讽一下那被纱布重重裹住的俊美容颜,但遗憾的是年轻的主君并没有继续吐槽的心思反因为对方太过正直的目光而禁不住恼羞成怒起来。他试图说点什么去攻击一下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沉默着扭过头试图将这个家伙的气息排除在身后,但显然迪卢木多·奥迪那先生并不是那种会轻易知难而退的家伙,在漫长沉默过去之后,他在肯尼斯一脸嫌恶的表情中盘膝坐了下来,脑袋离指挥席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抱歉,我依旧头晕的厉害,卫宫医生说最近尽量不要移动。”

“我认为他的意思是你应该躺在床上,当然我很乐意替你盖上床单——蒙住脑袋的那种。”毫不犹豫口出暴言的年轻舰长并非没有感觉到这位先生的体贴,事实上在发现是迪卢木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还略微地松了一口气,比起被其他人嘲笑或者讽刺或者安慰,他倒宁可看到这个家伙。

哪怕他俩之间曾经有比三流爱情小说更为复杂的男女问题,但迪卢木多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肯尼斯很难说清楚这种不同到底体现在何处,也许是对方素来表现出来的品性、也许是一直以来彼此仇视出来的默契(他拒绝承认只有自己单方面的仇视),总之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并没有用同情、怜悯目光注视他的迪卢木多反而是个非常好的、比任何人都好的倾诉对象。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当肯尼斯确认对方的的确确在认真注视着眼前那片虚无的星辰的时候,他最终带着点虚弱的语气说道,“明明先背叛我们的是皇帝陛下、明明我们才是不得不反击的不幸儿,但只要一想起我们会被归咎于背叛者的行列、成为帝国人追杀的存在,我就觉得非常不自在,明明我们没有错……”

“容我提醒你一下,上校先生,在皇位这个问题上没有对错,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而现在,你准备成为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呢?”正直的骑士先生转过头问道,“背叛主君的确是不恰当的行为,但我的主君是你,所以和皇帝陛下没有关系,至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前进,考虑到皇帝陛下的深谋远虑,打回去才是不得不为之的做法。这是生存,和背叛与否并没有关系。”

“你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男人。”肯尼斯再次将自己埋进了指挥席中,他抬起头,顺着迪卢木多的目光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宇宙中偶尔能够看到一些银白色的亮点,恒星组成的美妙画卷如同漩涡一样吸引着人们朝着宇宙的最深处前进——这是过去写在历史书上的开卷语,肯尼斯曾经翻过很多遍,也曾经怀着雄心壮志,想要去最远、最远的地方。

而现在他终于到达了宇宙,却如同一只折翼的鸟一样无助地在暗流中徘徊,也许下一刻会遇见光明,但更多的是被浪、是被黑洞所吞噬。

“如果……我就说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带着那个小子立刻走,只有他……记住……他也许会成为复仇的根基。记住这句话,如果你觉得对主君必须保持忠诚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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