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韦伯][枪教授]帝国伟业 番外上

至吾王的信——埃尔梅罗二世信件摘录

直到现在,在经过无数次讨论之后,诸位在历史方面都有所专长的学者们依旧无法对征服王及贤相埃尔梅罗二世之间的关系作出确切的判断。虽然有无数艺术家试图用自己的手复原他们俩的关系,但笔者犹嫌无法彻底表现出两个人之间显而易见的羁绊。

本书摘录了埃尔梅罗二世与伊斯坎达尔之间近10封来回书信并摘录了宰相先生所写的日记若干,将之重新整理、命名、制作成册,以期可以让读者对两人之间关系有个更为全面直观的了解。

 

编者按

 

 

 

 

 

 

 

至我尊敬的王:

 

今年税收已经全部收缴完成,我花了十三天的时间日夜清点,所有账目已经基本完成,原本出于臣子对王的忠诚心,应将一切账目交予您最终过目,但考虑到现在前线战事吃紧,便遵从过去的情况继续由我这里处理安排。

距离您离开已经有一年多了,巴比伦一切安好,首都的重建工作非常顺利,前段时间您派人送来的奴隶,在填补城镇改建的必要人员之后,剩余的女奴我已经差人卖了,换来的金钱重新买入了一批相当好的木料,并下令日夜赶工制成箭与军粮一起送到前线去。

这段时间,据说其他地方都下了大雨,虽然按照时节来说下雨是好事,这样后半年的收成就有了指望,但一想到您正在那些地方征战就颇为担忧。大雨可能会冲垮桥梁、会让路变得泥泞不堪,影响行走,可能骑兵没有问题,但步兵会如何呢?我反复查阅过您所在地区的地理环境和地形,那里有相当多的山,大雨是否会对其产生影响?

日夜盼望着能传来您的胜利。

昨天密特里奈斯问我,他当时笑得十分诡异,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他喝多了酒,他问在他看来您与我之间看起来是绝对不会产生任何联系的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彼此。说实话,在他说这个时候我很高兴,但出于各种各样您能理解的理由,我最终没能笑出来,然后很严肃的说这是神的安排。

他当时被我唬弄住了,皱着眉头好像有些茫然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好笑,但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产生了不少思考,如您所知的那样,在培拉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照顾我的亲戚,只有古兰爷爷、玛莎奶奶还有您在我身边。那时候我就已经非常清楚,亲戚和朋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没有了爱,亲戚还是亲戚,逃不脱血缘的关系,但朋友之间如果没有爱就连朋友都不是。这种感情存在的范围极为狭小,他需要彼此之间的信任,虽然在这里提好像有些不太合适,但有时候我也会遗憾大流士陛下与我之间的令人纠结的友谊。

您曾经让我不用去介意这个,但偶尔我也会在梦中梦见那天的场景,在门缓缓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位陛下流下了眼泪,在现在我无法揣测他当时真正的心情,看在诸神的份上,当时我的早就已经无法彻底摸透那位陛下的所想所思,但依旧可以感觉到绝望和愤怒。在这件事情上您不用安慰我,作为宰相我觉得我有判断它正确与否的能力,但不等于说在正确判断下我可以彻底面对我与他这中间从一开始就产生问题的信任和友谊。

前段时间我很认真地在思考我是否真正拥有过这份友谊,最终的结果是没有,虽然遗憾但我必须正视这个问题。当忠诚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欺骗,哪怕是无心的,但它依旧是欺骗。

以上的胡言乱语请您不要介意,说起来在这种公务信函中掺杂着这种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韦伯·威尔维特

 

 

 

 

 

 

 

 

小子:

我很讨厌这种标准回信格式,而且我也曾经一再嘱咐过你不用刻意的使用尊称,从在培拉的时候,当我站在你面前问你你是否是我的主人的时候我们俩的关系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一般意义上的君臣,所以不用刻意拘泥与称谓的变化和格式的正确。

关于账目的问题永远不要交给我看,那些该死的数字对我来说就是催眠的良药,当然倒是可以考虑寄一本给我,我会在睡不着的深夜命人在我耳边念一会,倒是相当管用。

密特里奈斯倒是个多话的家伙,当然这个小子在我麾下与其他诸人相比能干程度一点都不逊色,只是他的聪明才智偶尔体现在多嘴多舌上实在很该教训一下,至于你……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个脑袋瓜子里倒是在想些什么。

不用想什么这种奇怪的东西,这么多年你想要达成的希望是否已经做到,这难道不该由你自己来判断吗?你是我的朋友、战友,是我认定可以站在身边的人、与我同乘一骑之人,不用怀疑自己、不用质疑自己的能力,将你安排在巴比伦是我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

永远记住,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利,虽然在我眼里你这个小子有时候固执得可笑,但始终坚定前行到现在这步也完全是出于你的努力,想必那个家伙也在那时做了他认为是正确的选择。他做为王,选择与王位同在的这种心情你必须要理解。

我对那个小子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在他对于你的魔法老师的所作所为上存在着鄙视,但不得不说他在死前表现得如同史书上一切高贵的王者一样具有气度和觉悟。

至于大雨,现在外面的确风大雨急,昨天我们打了一场胜仗,就如你所想的那样,风雨可能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但同样也给敌人造成了麻烦,他们试图在山谷附近伏击我们,但很快就被我们发现,我决定将计就计,最终将他们一举击败,虽然中间略废了一点周折但损失并不大。

你派送的军需很是时候,正好是在我们急需要补充的时候,下次要继续努力。

 

伊斯坎达尔

 

 

 

 

 

 

 

 

 

 

 

 

 

 

 

 

 

 

 

 

 

至我尊敬的王:

 

这几天我碰到了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想恳请得到您的指点。

十天前,在巴比伦附近的一户农庄里发生了一起不幸的命案,这件事情原本轮不上我插手,但因为案情实在太过奇怪,最终无人敢轻易判断便写成了报告放在我面前。

那座农庄里住着六个人,正是父亲母亲及两个兄弟还有他们的妻子,两个兄弟之间感情很好,但双方的妻子却素来关系不睦,作为长辈的父母夹在中间非常为难,在十天前有人发现小儿子的妻子突然失踪,并在不久之后发现她的尸体出现在了村庄另一边的小溪边上。周围并没有目击证人,但邻居说在这之前曾看到妯娌之间再次引发争吵,如果光凭这样判断,那凶手就极显而易见,但后来经过查证,大儿子的妻子在案发时间正在另一处干活,并有多个证人证明她至始至终未曾离开。过了不到一天,小儿子跑来自首却说不清楚命案的细节,然后大儿子、大媳妇又先后拿着一块上面沾有血迹的石头认罪,由于无人可以说明明案发时的具体经过,萨迪斯子爵不得不继续认真调查下去,最后发现凶手是作为长辈的婆婆,搬运尸体的是这两个儿子的父亲,原因是小儿媳素来不尊重他们,时常发生口角、甚至有过虐待的行为,在那天最终因为愤怒将她杀死。

现在作为杀人者,那位老婆婆肯定要处以极性,但却收到了整个庄子写的求情信,希望将她从轻处罚,这点并不难加以判断,考虑到那位婆婆的年纪与平时一贯的为人是可以从轻处理的,我现在烦恼的主要是如何处理作为从犯的父亲和做了伪证的两个儿子及大儿媳。若不加以处罚必定会影响到陛下您在整个国家的荣威,可若按照律法加以判处又有违反夫妻之爱、子女对父母的孝敬心,所以不得不特地写信将整件事情告知于您,请求得到一个妥当的处置方法。

对于这件事情我感触很深,人性的善与恶到底用什么来界定?如果说只是单纯从法律而言的话,那五个人都应该受到处罚,并因为他们欺骗了王者、说了谎话而必须从严判处才对,但因为爱着妻子所以移动了尸体、因为爱着父母所以甘愿顶罪,这种从善出发的为恶是否还算是恶?是否还是罪?在看到他们痛哭流涕的那一刻我变得不是很能确定了。

作为这个国家的宰相,您将主持一切工作的重担交到了我身上,无时无刻不想着一定要好好努力的我在碰上这种事情之后产生了不应该存在的迷茫,还需要特地写信给您,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时的我无论什么哪怕想到了一丁点念头都要告诉您,无论有了多奇怪的主意也希望您能倾听,现在看起来,我那时是多么的不成熟啊。

 

韦伯·威尔维特

 

 

 

 

 

 

 

 

 

 

 

给烦恼的小子:

 

我在行军途中收到了这封信,的确如你所言是个相当难以判断的问题,但有一点你要明白,善与恶永远都是并存的,这世上可能会存在着一些圣人,他们终生只做好事;也有可能存在着一些恶人,他们终生只做坏事。对于前者我们要以各种各样方式来宣扬,对于后者我们要不计代价的消灭他们。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首先是小儿媳妇做了恶,那么她就需要承担她应得的报应,这不但符合法律也符合教义。但同样,因为她的恶而跟着作恶的母亲也必须受到处罚,但出于对于年长者的怜悯和这件事情的起因,她要负担的责任并不是很大,轻判不是问题,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秉持着对作为妻子的她、作为母亲的她的爱与尊敬不惜一切想要替她受过,这是一种崇高的精神,虽然不值得宣扬,但依旧令人敬佩。

考虑到法律中有明文规定做了伪证是要受罚的,不如判处他们一些强制性的工作,不但维护了律法也保护了这三个人的善念,既符合了律法的规定,也让人知道善良是无时无刻存在于人心。

其他事情暂且不提,行军一路都相当顺利,愿在巴比伦的你也平安。

 

伊斯坎达尔

 

 

 

 

 

 

 

 

 

 

 

 

 

 

 

 

 

 

 

 

 

 

 

 

 

 

 

 

 

至我尊敬的王:

如您前一封信所写的那样,我已经遵照吩咐准备好了所有您要的书,并将它们整理整齐交与了密特里奈斯,只是子爵先生对那个差点压垮了他的爱马的书箱意见很大。您去年送给他的马被他视若珍宝,每天早中晚认真照顾甚至让一度让我以为他准备一直住在马厩里,不过在我许诺送他两瓶好酒之后他最终还是上路了。

我很敬佩您在征途中还能认真阅读这么多书,相比之下我就差了许多,自从跟随科多曼陛下之后到现在,原本在培拉被您养成的每天看书的习惯已经渐渐离我远去,虽然我每天都试着振作起来、想着在睡觉之前看一些书,哪怕是消遣也好,但每每到了晚上,只要一坐上床,疲倦和困顿就瞬间笼罩在了我的身上。我为这种懈怠而羞愧,却又不知如何克服。

学习是一种需要长久保持的行为,只是我现在好像失去了动力,虽然我也知道说我每天都很忙碌这种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我曾听说您每天几乎不睡觉、精力极为旺盛,哪怕每天在马背上奔驰也不见倦意。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想象你拿着信时满脸的笑意,看在诸神的份上请不要把这个再拿给密特里奈斯看了,那个家伙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大段背诵了我写的信,真是……

对了这件事情也着实提醒了我,要将承诺的酒收回,那家伙一喝酒就更会胡言乱语实在是不知所谓。顺便要提一句的是他的妹妹,也就是科多曼陛下的妻子,在那位陛下不幸身故之后一直遵照您的旨意留在巴比伦的萨迪斯小姐,前几天好像恋爱了,考虑到她嫁给科多曼陛下时不过九岁,现在也就只有十二岁的年纪,我暂时派人盯着那个在我看来有些意图不轨的男人,以防那个人觊觎她的美貌(虽然还没显现出来)和财富(虽然她从来手中没有拿过十枚以上的金币)但将她视作自己妹妹的我依旧非常担忧。

在两年来你所写给我的所有信中,都不曾看到过有任何真正说到前线的事情,我不认为您会像其他君主那样在打仗的时候躲在后面,你是会勇往直前冲在最前面的人,所以我经常会忍不住想,您是否受伤、是否得病,这种念头每天都在我心中徘徊无法消散。

如果可以,能够告诉我一些您身体的状况?哪怕我拼命想密特里奈斯追问那个家伙依旧不肯给我一个答案,每次都用哼哼或者哈哈如同打发一只猫一样打发我!

这件事情一想起来就如此的火大,麻烦您转告那家伙,酒我不给了!

 

韦伯·威尔维特

 

 

 

 

 

 

 

 

 

 

 

 

 

 

小子:

 

密特里奈斯在我面前表现出了足够克制的愤怒,要知道承诺是男人的信义,不可以因为他嘲笑你而施以这样恶劣的小手段,当然考虑到他抱怨书箱的重量,我也给了他足够合适的惩罚,你觉得让他一个人扛着木箱绕军营跑个十圈是否是个很有意思的主意?

在念书方面,你与我不同,我不喜欢你在信中隐瞒你的近况——要知道密特里奈斯在这边,他会说的远远超乎你想象,我很好奇为什么身为宰相的你每天却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公务,每天凌晨依旧在书房中努力的你必须学会将手中的权利下放给手下,一味地自己承担下来最终结果只会将你累垮。

所以我已经叮嘱密特里奈斯,他会每天晚上让你在他看来合适的时间睡觉,当然年轻人晚上出去玩玩并非是件怪事,考虑到你的年纪和其他与你同龄、却没有你地位高的那些贵族们,你勤勉得让人不可置信、也清心寡欲地让人不可置信,我说小子,偶尔的放松并非是一种懒散和懈怠,而是给予继续前进力量的一种休息,如果你学不会玩和工作之间的平衡,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会参加因为过度劳累而死的你的葬礼,当然若你真的会因此而死,看在诸神的分上我可能会在墓碑上写“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是睡觉”,让你因为这个名垂千古。

密特里奈斯的妹妹的男朋友你需要好好审查一下,只是那个姑娘好像还太过年幼……我那可怜的传令兵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表情都扭曲了,看在诸神的份上,这个世界所有爱妹妹的哥哥可能都是一个样子,倒是让我觉得相当有趣,在刚才他还在我面前不停跳脚,并且发誓说要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如果你有那个男人的其他信息请记得一定要详细、周全、谨慎地告诉他。

最后,关于征途上的所发生的一切,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是有神所庇佑的人,所以自然身上并没有太大的伤痕,你不用为此而疑神疑鬼。伤势这种问题,如果真的严重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

对了,提起猫倒让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啊,前不久有一只黑色的小猫窜进了我的帐篷,我觉得它长的的确像你,所以这次就让密特里奈斯将它带回来让你瞧瞧,对了它的名字叫韦伯,正巧和你同名。

 

 

伊斯坎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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